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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扰电话依然困扰着广大用户，尽管监管力度日趋严格，但那些从事不正规“电话营销”的从业者却将目光投向了鲜为人知的灰色地带。

5月22日，工业和信息化部约谈了中国电信及四省电信公司，要求加强通信资源的管控，确保治理骚扰电话的措施能在短期内见效。

然而，《中国经营报》记者注意到，仍有企业在提供外呼及语音机器人服务。这些地方运营商为外呼公司提供线路资源，甚至利用不正当手段获取个人信息。

随着监管的加强，部分外呼企业已关门或停止外呼业务，但骚扰电话的源头究竟在哪？

据呼叫中心运维人员透露，外呼功能被一些不正规企业利用，进行大规模的电话骚扰。

外呼生意圈分为系统商和线路商两部分。系统商提供软件服务，而线路商则掌握运营商线路资源。此外，还有人员为呼叫中心提供“数据”，即公民的隐私信息。

记者联系了一家外呼服务公司，虽然其客服表示已停止外呼服务，但在追问下，仍推荐了其他仍在提供此类服务的公司。

其中一家公司销售人员不仅提供线路和语音机器人服务，还特别强调其接入了一个名为“数据易”的平台，声称这是全中国最大的数据平台，每日更新大量信息。

然而，当记者致电该公司客服时，对方却声称公司仅提供系统，不涉及线路服务，且表示数据易平台只是代理产品。对于数据的使用，他们表示大部分外呼公司都有自己的数据挖掘平台。

数据提供商客优的CEO表示，他们对数据的使用并不知情，并强调这些数据主要是企业信息而非个人联系方式。然而，在采访结束后，客优突然发布了紧急更新通知，针对部分渠道集成商的不当使用行为进行了提醒和限制。

法律专家指出，虽然从网络公开途径获取用户信息不违法，但未经用户同意进行电销是违法的。同时，业内人士也提醒甲方公司要注意保护自己的数据信息，防止被系统商倒卖。

在整个外呼圈里，卡号资源不断被倒卖，这也是骚扰电话不断的一个原因。

运营商在这个过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一名线路商表示，线路与三大运营商有强关联。一家提供呼叫中心服务的公司员工告诉记者，他们能够获得一手“线路”，实际上是一个包含大量电话卡的卡池。市面上虽然有很多线路商，但一手资源只能由运营商批给有资质的公司。

记者以一个网贷平台工作人员的身份接触了该公司的营销人员，并表示希望建立外呼系统进行电话营销。对方表示需要交付话术让运营商审核，并提到了需要营业资格许可证。然而，在记者表示没有许可证后，对方仍表示可以商量并最终同意对接。

在政策收紧的情况下，这些线路商也承担起被封线路的风险。一些正规的号码在监管部门进行了备案，因此在监管中排除在外。运营商监控线路主要看投诉率，但各省运营商有一定的自主权，监管力度各不相同。

虽然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已开展打击侵害消费者个人信息违法行为的专项行动，但能否建立稳定有效的机制仍是一个未知数。

呼叫中心从业人员强调，“外呼”并不等于“骚扰电话”。如果对方不是产品用户且未授权企业进行电话营销，则不能进行此类营销。同时，他们也指出语音人工智能在客服方面的应用与在外呼方面的应用是有区别的。